【相二】人鱼与泡沫
给@Eternity今天的生日点文。生日快乐！是你带我走上了竹马这条不归路。
时间太赶，跳跃无逻辑的我自己都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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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野多半时间是一个好说话的社长，但涉及海钓问题，却总是偏执到不可理喻。
在大野社长因为多次相亲失败决定回归海洋调整心情时，二宫作为助理就成了理所当然的牺牲者。
二宫讨厌海。
众所周知。
然而讨厌海的程度并不能和大野社长愿意付的陪同金相提并论。
海风冷而咸湿，二宫裹紧了衣服，看着大野社长如同定格了的侧脸和海风也难以撼动半分的发型，一时思绪飘渺如大野社长相亲的后续。
这片独岛属大野名下，不远处那片独栋别墅当然也属大野名下，这片海域就像隔绝了人世的无人岛。能看到的事物只有沙滩海浪和海藻，能用来消遣的只有钓鱼捉蟹看贝壳，能叫来的交通工具只有直升飞机。
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别墅里的那些食物储藏，一瓶红酒就能开掉二宫一年的工资。
+
天渐渐黑了，风也开始变得大了起来，二宫从船舱里出来的时候，大野还是那个姿势，只不过换了个位置。
社长……
二宫才喊了一声，突然之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，不过片刻功夫连船都开始摇晃起来。
二宫用力抓紧了船边，而大野还在不紧不慢收他的线。
当海浪掀翻了豪华游轮，海水浸入口腔化成具体的咸涩滋味时，二宫还是很不能理解大野社长为什么还能如此淡然地收他的线。
所以说，讨厌海不是没有理由的，危险往往来的毫无防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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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宫醒过来的时候月光澄亮的打下来，天是墨蓝的颜色，像翻转的海。
坐起身来就看到礁石上甩着鱼尾打量他的人鱼：
是男性。
因为平胸。
是男性。
因为喉结。
是男性。
因为没有海藻般的长发。
+
二宫的确非常感谢救了他的这条叫做Aiba的人鱼。
如果他不那么粘的话。
“我救了你，你要感谢我。”
“我救了你，你要帮助我变成人类。”
“我救了你，你要在一周之内爱上我。”
二宫听了一会儿，又躺下来：“你还是把我送回海里吧。”
Aiba的眼泪并不会变成珍珠，只是带点海水的浅蓝色。
他眨掉睫毛上的眼泪：“不然我会变成泡沫。”
+
二宫要去找大野社长。
再怎么说，他还欠自己未付的出海陪同金。
Aiba说，啊你不用找了他已经被我的妹妹救走了。
你的妹妹？
我的妹妹，Eternity，是大海里最漂亮的人鱼，现在他们大概已经走出了这片海域。
为什么你的妹妹只救他不救我？
因为我的妹妹只喜欢他不喜欢你。
二宫不太敢往下问，他怕Aiba说出我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。
+
再怎么样二宫也是有好奇心的。
所以他没忍住去摸了摸Aiba带点水藻的光滑鳞片的鱼尾。
Aiba抖了一下之后，又舒展了他的尾巴任二宫抚摸，不带一点防备。
二宫终于收回手，你妹妹能带社长离开这片海域的话，你是不是也可以……
Aiba打断了二宫的话，不行，在你帮我变成真正的人类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。
真正的人类？
就是等我拥有双腿之后的一周内你要爱上我，我才能变成真正的人类。
……
二宫叹了口气，但我们俩都是雄性你们人鱼……
雄性？
人鱼Aiba露出比二宫还惊讶的表情。
+
为了向Aiba证明其无论如何不信自己身为男人的事实，二宫不得不含恨脱掉了裤子。
Aiba沉浸在自己是雄性的打击中大概有十分钟。
二宫以为他总算会放弃。
可是就算你是雄性我也喜欢上了你。
……
怕什么来什么。
+
二宫觉得自己恢复了点力气，站起身往大野的别墅走。
Aiba扒着窗边看着从冰箱里拿出各种食物的二宫。
二宫抬头看了一眼只露出一颗头的Aiba，要吃吗？
Aiba摇了摇头，你不能爱上我吗？
大概不能。
二宫看着沉默的人鱼说，你这样的表情……是又要哭了吗？
不是，只是太多的沙子进入鳞片我有点难受。
那就回到海里去。
不要，如果你一直看着我的话说不定就爱上我了呢，就像我妹妹爱上他一样。
+
二宫吃完了饭。
人鱼Aiba还锲而不舍的趴在窗边。
二宫打完了游戏。
人鱼Aiba还锲而不舍的趴在窗边。
二宫打算睡觉。
人鱼Aiba还锲而不舍的趴在窗边。
……
你打算一直趴在那里吗？
人鱼Aiba不说话。
+
二宫在大野别墅的豪华浴室里照顾一尾鱼。
因为刚才一直趴在窗边的人鱼突然说起了疼。
在沙滩上呆的太久，沙子进入鳞片，又固执地不愿意回到海里。
于是他现在只好在浴缸里帮一条人鱼小心翼翼地清理尾巴。
Aiba露出了像白色月光那样的笑容，Nino好温柔啊。
二宫稍微抬高视线看了他一眼，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？
我听到他那么叫过你。
应该是说大野社长。
二宫清理结束了，又给Aiba换了新的温度适中的水。
+
二宫很无奈地在大野的浴室里打起了地铺。
Aiba不能离开水也不愿意让二宫离开视线。
二宫一旦表现出要离开的样子，Aiba就把那句“我救了你”挂上嘴边。
夜里有凉凉的水珠从上方掉下来。
二宫惊醒过来。
Aiba正趴在浴缸的边缘看着自己。
……
你都不睡觉的吗？
人鱼却没有回应，还是睁着他的眼睛茫然没有表情。
二宫“喂”了一声，又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……
明明有眼睑却偏要睁着眼睡觉的人鱼。
吓人。
二宫伸出手帮Aiba合上了眼睛。
+
二宫醒的很晚。
Aiba已经不在浴缸里了。
二宫吓了一跳，慌慌忙忙地出去找鱼。
哪里都没有。
直到跑出门口，远远就看见不远处的海里有人再大呼“Nino”。
阳光照的他的皮肤发亮，骨骼单薄却肌肉匀称。
作为男性人类也会羡慕的好身材。
虽然鱼尾也不错，但二宫忽然也想看看他拥有双腿的样子。
二宫对自己啧了一声。
这真是个危险的讯号。
+
Aiba充分体现了他作为人鱼的优势。
二宫平白收获了好多海胆、贝壳和鱼以及一些前所未见的海洋生物。
二宫弄起了简易的架子在海边烤起海螺海参海胆海生物。
Aiba对熟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。
这个很好吃，给。
二宫无奈地接过已经被Aiba吃过一口的食物。
好吃的地方都被吃了吧，但二宫还是接过来吃了剩余的部分。
Nino你想回去吗？
当然。
Aiba若有所思地看起了海。
二宫觉得自己可能有些伤人，想要解释的委婉些。
阳光温热，Aiba却又露出晚间月色那样的笑容，既不悲伤也不阴霾。
那么，我带Nino离开这里吧。明天。
+
Aiba在浴缸里等着二宫帮他清理鱼尾。
二宫忍不住问，为什么突然又放弃了？
可能是二宫有些心不在焉的拨弄鳞片导致Aiba有些痒，他不安的动了动尾巴。
因为我不想变成泡沫。
……
变成泡沫什么的，难道不是在开玩笑吗？
Aiba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二宫想，他可能连开玩笑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。
+
人鱼要怎么变成人类。
就像人类故事那样，有可以实现愿望的海巫婆，不过需要东西去交换。
那你愿意用什么去交换？
我足够优美的声音。
……
二宫难得没吐槽，他拍了拍Aiba不安分的鱼尾，失去声音你就不能和我说话了所以不要用声音去交换。
可是作为人鱼除了声音我没有任何其他足够交换的东西。
作为人鱼最珍贵的当然是尾巴，所以要交换的时候你要跟他说，我愿意用鱼尾来交换双腿。
Aiba惊喜着说Nino你真聪明，却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但是成为人类之后，如果我没爱上你你真的会变成泡沫吗？
人鱼们都这么说。
+
为什么要变成人类。
因为喜欢你啊。
人鱼知道什么是喜欢？
当然，人鱼也是有感情的。
你怎么知道你对我的是喜欢？
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，就觉得会寂寞的死掉，这样不算喜欢吗？
二宫没说话。
Aiba又接着说，不过我想了想，相比起变成泡沫死掉我宁愿选择寂寞的死掉。
二宫忍不住笑出声，都不知道该说你勇敢还是胆小。
+
晚间。
二宫还睡在浴室里。
然而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
爱啊……
二宫轻轻吁了口气，决定不再去想。
+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，二宫睁开眼被眼前放大的面容吓了一跳。
Nino,已经到了。
诶？诶诶？
二宫看了一眼才要发亮的天色。远处是熟悉的城市高楼，他甚至能看见大野商业大厦。
Aiba的鱼尾大部分暴露在沙滩上，众多的沙粒挤入了鳞片之间，鱼尾看上去已经开始显出一点不太健康的浅色。
因为错过涨潮的话就要再等12个小时，Nino的身体会受不了的，要去看医生哦。
二宫动作轻柔地帮他掸去鳞片上黏住的沙粒，バカ。
Aiba又露出月光一样的笑容，我要走了。
二宫抿着嘴唇不说话。
……
二宫也说不出话，因为Aiba竟然把他充满海洋气息的嘴唇压过来了。
一个吻。
虽然是告别的吻。
原来海洋的气息不只是咸腥苦涩，还有这样的类似于青草树木的味道。
+
二宫回到了城市，找到了大野所在的医院。
二宫进病房门的时候大野正在吃苹果，被人投喂的那种。
投喂的那个人，二宫一眼就看明白了：
Aiba的妹妹Eternity。
因为长的太像了。
有胸。
没喉结。
海藻般的长发。
+
大野见二宫进来了，反倒先露出惊讶的表情，Eternity说你被他哥哥救了在别的医院要一周才能回来。
二宫动了动嘴唇想吐槽大野社长如此轻信别人。
但他看了一眼那双和Aiba如出一辙的眼睛。算了，大概任谁都会相信吧。
大野继续说，Nino我不会再去相亲了。
二宫一脸了然。
大野社长钓了这么多年的鱼，这一次算是如愿以偿，钓到了一尾尤其特别的鱼。
+
大野睡着了的时候，二宫问了Eternity。
你是用什么换了双腿。
我的眼泪。
诶？
人鱼的眼泪是可以变成珍珠的。以后我的眼泪就只是普通的眼泪。
……
二宫迟疑着问，我见过的就只是普通的带点浅蓝色的。
因为害怕而流出的眼泪不会变成珍珠。
二宫咬了咬嘴唇。
害怕吗？
+
回到日常生活的第四天。
二宫敲开了大野的门。
社长，我要休假。
大野从一堆文件里抬头，多久？
大约一周。
大野高深莫测地笑起来，请假要扣罚奖金的。
下个月我会双倍挣回来的。
+
二宫再次回到大野的独岛时是下午。
夕阳染橙了水色。
海风依然咸腥苦涩。
二宫看着海面，第一次觉得海没那么讨厌。
他又想起了离别时那个充满青草树木气息的海洋之吻。
凉又湿润的，涩又清新的。
爱啊……
二宫轻轻吁了口气。
+
二宫醒过来的时候月光澄亮的打下来，天是墨蓝的颜色，像翻转的海。
坐起来的时候，有一个人正坐在旁边的礁石上表情新奇的摸着自己的双腿。
A……iba？
Nino！你醒了？！
确实是Aiba，正迈开他修长的腿朝自己走过来。
可能是有点不适应，走的磕磕绊绊的，快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就摔在了沙滩上。
脸上像月光一样的笑容却半点未褪。
虽然二宫很想吐槽，尽管尺寸可观但那个东西露在外面看起来真的很不好……
不过目前重要的事是要问他，拿什么去交换了他的双腿。
二宫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帮Aiba围住了腰间。
像Nino教我的那样，用鱼尾换了双腿。
二宫愣了一下，开始FUFUFU的笑。
人鱼的世界真是一个单纯的世界。
然后嘴唇上又尝到了清新海洋的味道。
+
你变成了人类，一周之内我如果不爱上你，你会变成泡沫吗？
会。
二宫深表怀疑，那你还要变成人类？
因为……到第三天的时候我就后悔了，我可能宁愿变成泡沫死掉也不想看不见Nino寂寞的死掉。
……
バカ。
+
过了很久很久以后。
Aiba跑进卧室对着折腾了一夜后躺在床上沉睡的二宫惊喜地大叫，NinoNino我还没有变成泡沫诶！
……
你的反应也太慢了吧。
二宫把脸埋进枕头里想要继续睡。
但Aiba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实在让人很难忽视。
Nino，我是不是太小了？为了适应人类的身体我那里都变小了呢。可是今天听到别人说，这个世界要越大才会越舒服，你真的会感到舒服吗我是不是该再去找海巫婆一次让他……
……
……
……
够可以了。
现在都起不了床了。
再大就是用生命去恋爱了。
+
Aiba在二宫的不回应下又想起了最初的话题。
但我没有变成泡沫诶，如果我没有变成泡沫……
二宫堵住了他的嘴。
是啊是啊，
你没有变成泡沫，
是因为我爱上了你。
在一星期里像被诅咒一样的爱上了你。
